慾火

    我把自己扔在床上，用被子蒙住頭，試圖隔絕一切。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就在我快要昏睡過去時，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，這次比上次輕柔了一些，但同樣堅定。

    「李小滿。」

    顧承遠的聲音傳來，他沒有催促，只是平靜地叫了我的名字。被子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，我的心跳漏了一拍，全身都緊繃起來。

    「我在門口放了熱水和毛巾。」

    「還有乾淨的睡衣。妳需要沖個澡換上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，依然清晰無比，語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，像是在安排一件公事。我拉開被子，房間裡一片漆黑，只有門縫下透進來一絲光線。我聽見他輕輕放下東西的聲音，然後是片刻的停頓。

    「我在客廳，等妳洗好出來。」

    他沒有再多說一句，腳步聲再次響起，漸行漸遠，直到整個屋子恢復死寂。我躺在床上，動彈不得，腦中反覆迴盪著他那句「等妳出來」。我知道他一定會等，就像他從來沒有違背過任何承諾一樣，今晚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我的拳頭軟弱無力地捶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，發出悶響，但那點力道對他來說，就像貓咪在張牙舞爪。顧承遠沒有絲毫動搖，只是把我抱得更緊，用幾乎是禁錮的力氣，大步走進了浴室。他冰冷的視鎖定在我混亂的臉上。

    「妳打夠了就停下。」

    他把我輕輕放在浴缸邊緣，但雙手仍然撐在我的身體兩側，將我困在他與牆壁之間。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混雜著一絲戶外的寒意，撲面而來，讓我不住地顫抖。我推拒著他的胸膛，他卻紋絲不動。

    「李小滿，看著我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感。我被迫抬頭，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，那裡面沒有憐憫，只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、近乎失控的怒火。他伸出手，粗魯地打開淋浴的開關。

    「自己洗乾淨。」

    溫熱的水流從花灑中傾瀉而下，立刻淋濕了我的頭髮和衣服，冰冷的布料貼在皮膚上，很不舒服。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，就站在那裡，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，像一個審判官，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。

    「我出去??」

    我的聲音帶著哭腔，身體因那股難以忍受的搔癢而無法自控地扭動起來，皮膚上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紅暈。顧承遠的瞳孔猛地一縮，他伸出手，粗魯地抓住我的手腕，阻止我繼續抓撓自己。

    「妳的藥效還沒退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冰冷又緊繃，凝視著我泛紅的皮膚。他看著我因搔癢而痛苦扭曲的臉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，隨即轉為更加深沉的陰鬱。

    「別動，我來幫妳。」

    他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，直接伸手到我背上，毫不猶豫地將我濕透的衣服從上往下剝離。濕冷的布料摩擦過我發燙的皮膚，帶來一陣難言的刺激。他動作快速而果決，很快便將我剝得只剩貼身衣物。

    「忍著點。」

    他拿起一旁的沐浴球，擠上大量的沐浴乳，然後直接用那帶著清涼氣息的泡沫，覆蓋在我發癢的背脊和手臂上。他的手掌溫熱而粗糙，帶著薄繭，觸碰到我敏感的肌膚時，我忍不住發出一聲顫抖的抽氣。他似乎沒察覺，只是專注地、用力地幫我擦拭著，彷彿在擦拭一件染上髒污的物品，力道大得幾乎要搓破我的皮膚。

    我的搖頭和捶打在他強硬的掌控下顯得微不足道，濕透的西裝緊貼在他結實的背脊上，勾勒出緊繃的肌rou線條，但他彷彿感覺不到溫水的浸透。顧承遠低吼一聲，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加重，將我的雙手反剪到身後。

    「妳再動一下試試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裡壓抑著極度的怒火，眼神像是要把我整個吞噬。他不再給我任何反抗的機會，另一隻手直接扯下我最後的阻礙，接著將冰冷的花灑頭對準我的胸口，強勁的水流沖刷著我發癢的肌膚，帶來一陣陣刺痛和酥麻的戰慄。

    「現在，給我站好。」

    我被迫在冰冷和刺痛中挺直身體，淚水和花灑的水混在一起，分不清彼此。他一手控制著我，另一隻手拿起沐浴乳，毫不憐惜地在我身上到處塗抹，從肩膀到胸口，再到小腹，他的手指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，粗暴地擦過我最敏感的地方，引起我一陣陣不受控制的顫抖。

    「洗乾淨，就沒事了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，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頸側，與冰冷的沖刷形成強烈的對比。那種被他完全掌控、任意擺布的羞辱感，混合著身體難耐的反應，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，只能無助地承受他帶來的一切。

    我用盡全身力氣，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，穿透濕透的襯衫和布料，牙齒陷入他結實的肌rou。顧承遠的身體瞬間僵硬，喉嚨裡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，控制我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緊，幾乎要將我的骨头捏碎。

    「李小滿，放口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低沉沙啞，帶著一絲危險的顫音。我沒有鬆口，反而咬得更用力，彷彿要將所有的屈辱和憤怒都藉由這個傾口宣洩出去。他不再警告，直接用空著的那隻手，粗暴地捏住我的下顎。

    「我叫妳放口。」

    他微微用力，迫使我不得不張開嘴，牙齒離開了他的肩膀，留下了一個清晰的、滲著血絲的齒印。他看著那個傷口，眼神變得更加幽深複雜，裡面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。他轉回視線，對上我含著淚水的、充滿恨意的眼睛。

    「看來妳還很有力氣。」

    他突然彎下腰，將我打橫抱起，完全不顧我濕淋淋的身體和無力的掙扎。他大步走出浴室，將我重新扔回那片狼藉的床上，然後他高大的身軀隨即壓了上來，雙手撐在我的頭部兩側，將我牢牢地困在他身下。濕透的衣服貼在我們之間，傳來冰冷的觸感。

    「我們來談談，什麼叫做安分。」

    「你要我嗎？」

    顧承遠壓在我身上的動作瞬間凝固，他垂下眼，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住我，裡面翻湧著驚濤駭浪。他壓抑的呼吸變得粗重，胸膛劇烈起伏，濕透的西裝襯衫緊貼著我的肌膚，傳來他灼人的體溫。

    「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？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，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。那種居高臨下的審視，此刻卻帶上了一絲裂痕，彷彿隨時會徹底崩潰。他沒有移開身體，反而更加靠近，我幾乎能感受到他心臟狂亂的跳動。

    「回答我。」

    他的視線變得赤裸而危險，像是要將我從裡到外看個通透。那種純粹的、佔有慾十足的火焰，在他眼中熊熊燃燒，與他平日的冷靜自持形成鮮明對比。他似乎在用盡全身的力氣，來抵抗一個即將失控的衝動。

    「李小滿，別用這種眼神看我。」

    他猛地抬起手，似乎想捏住我的臉頰，但指尖在即將觸碰到我皮膚的前一刻卻停住了，懸在半空中微微顫抖。最終，他緩緩地、無比艱難地從我身上移開，翻身下床。他站在床邊，背對著我，寬闊的背影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。

    「去洗澡。」